黄骅记忆换香油,打麻酱hellip

一声吆喝,响彻了几条街,前面一句绵长悠远,后面一句短促有力。尤其是那个“油”的音,喷薄而出,然后盘旋盘旋,直到听的人都坚持不下去了,才陡然一转,将“打麻酱”三字吐出。虽然只有六个字,却是起转承合,韵味十足。

接下来的,是一段唱词:

“芝麻那开花节节高,

人们的生活步步高。

当家人买当家的货,

不当家的买那落道货。

香油香唻麻酱香,

大磨推来小磨研。

大人吃了滑溜嘴儿,

小孩吃了嘴不烂。

包饺子儿,捏合子儿,蒸那个包子儿。”

这既不押韵又没啥文采的唱词,被老汉一唱,倒是有板有眼,不同凡响。

市区的人,一说起他,都说,“哦,那老爷子,知道啊。”这位走街串巷的老汉,叫王松迁,今天,我们要去拜访他。

一进屋,几个大口袋几乎占据了房间一半的空间,“二斤二两芝麻出一斤香油,一斤芝麻出七两麻酱。”王老汉说,自己的价钱比某些人的可能要高些,但是老顾客都还是奔着自己来,“不能骗人,不能骗人啊!”

“现在市面上有现做现卖的,不是比您这个更透明?”

“那些现场做的,多是小钢磨,机器加工。比石磨的效果就差了,钢磨导热快,香味都给带走了,现代化的东西虽然好,但也有不如意的地方啊。”

一个老炉,一盘石磨,一口大锅;炒芝麻,磨芝麻,出香油,一道工序、一道工序地进行,看似简单却深藏奥秘。

王松迁说:“谁做香油都是这么个程序,但做出来的味道可就千差万别喽!香不香就差在小细节上,炒芝麻的火候,磨芝麻的时机,浇热水的多少,搅芝麻酱的方式……每一点都考验着师傅的手艺。”老王说,自己这些年研究如何做出好香油,可没少糟蹋芝麻,也是靠着几十年的摸索才有了一些心得。

小时候,零食很少,把馒头从中间掰开,抹上一层厚厚的麻酱,再撒上一层薄薄的白糖,一个“中式汉堡”就做成了。咬一口,满嘴浓香,香中带甜,那滋味远胜于如今的油炸汉堡。

在香油麻酱的香气中,童年也变得更加的香甜。用芝麻换香油、换麻酱的年代早已过去,如今都是用钱来买,去超市里随要随买,方便省事,再没有人翘首企盼地等待着换香油麻酱的“老大爷”了。而王松迁,却依旧几十年如一日地固守着这个传统的行业。

他种过果园,修过广场,还在矿区做过,走南闯北,见过世面。儿女们孝顺,都不愿68岁的他再受这个累,可做了几十年,这手艺已经不是他谋生的营生,而是成了他的一种生活方式,割舍不下。“再干几年就干不动了,手艺也就失传了。”说起这些,王松迁有些落寞。

“哐当当,哐当当……”在磨盘不停地转动中,时光悄悄走过了三十多年。

夕阳下,一辆老式自行车穿行于城市的车水马龙中,一声悠长的吆喝声湮没在城市的喧闹声中,似乎在提醒着我们,那些曾经流逝的岁月让人如此怀念。

摄影/宋文峰

策划/刘雪艳编辑/尹川

预览时标签不可点收录于合集#个上一篇下一篇

转载请注明:http://www.abuoumao.com/hytd/482.html

网站简介| 发布优势| 服务条款| 隐私保护| 广告合作| 网站地图| 版权申明

当前时间: 冀ICP备19029570号-7