散文栗子春打香油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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打香油文/栗子春

(网络图片)

天热,树上的知了“吱吱”的叫个不停,我在院子里玩儿泥巴,胡同传来声音:“嘡——嘡——嘡——”奶奶从堂屋里喊:“小小儿----去外面瞧瞧,是卖香油的来了不?”

我放下小铲儿蹬蹬蹬跑出去,还是那个卖香油的光头高个子,上身穿白棉布对襟坎肩儿,露着大粗胳膊,正在小当街(我家前面的一小块儿空地)甩着铜牌一下一下地敲,两根油绳子下面挂着的碗口大小的明晃晃的大铜牌,有节奏的摆起来,荡过去,他扬着木头锤儿随着节奏“嘡——”敲一下,“嘡——”敲一下,整个胡同都灌满了那清脆悠扬的声音。几个小伙伴儿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,围着看,我也站那儿直勾着小眼儿,随着那飘荡的绳子转眼珠儿的瞧,奶奶等不到我回去报告,晃着小脚儿拿个小的香油瓶从大门里出来,看见我,口里嘟囔着嗔怪:“小傻小儿,叫你瞧瞧,也不给大人说去,光顾着玩儿。”

光头大个子把甩来甩去的铜牌收起来,一圈儿一圈儿绕起来油哄哄的黑线,放到挂在车梁上的油腻腻的车搭子里,满脸谦和瓮声瓮气地问奶奶:“大娘,要多些啊?”

奶奶把香油瓶递给他,“要二两就行,小孩儿他爷爷上火。”奶奶的声音不大,轻声漫语的。

那光头接过奶奶手里的香油瓶,把木头塞拔下来,揭开挂在后座旁边油腻腻的桶盖儿,将奶奶递过来的香油瓶插上溜子,拿圆葫芦提子往油桶沉下去,稳稳当当提上来,随手在溜子上方轻轻一倾,明油油的香油像挂着的线一样,从提子上的小眼儿里,高高的滑润润往流流淌,香油瓶里,香油从瓶子底慢慢的越长越高,越长越高,不长了,光头高个子手里稳稳的油提子还在空中悬着,直到小孔里的香油不再往下滴,又就手拿个小撇子,油桶里轻轻一沉,提起来,一歪手,往瓶子里再添点香油,木头塞塞好,递给奶奶。

打香油的时候,小伙伴们都不错眼珠盯着看,奶奶在旁边含笑不说话站着,等手里接过油瓶,奶奶把攥手里的钱递过去。秃头高个子看一眼,奶奶笑着,缓缓的语调问他:“是不?”

“是,大娘,错不了。”秃头高个子的高着嗓门儿,瓮声瓮气里透着亲近。

“单等着你的香油哩,比别的都好......”奶奶站那儿,含着笑,慢悠悠的声音不大。

“叫你夸吧大娘,”那高个子满自得,“咱反正不会糊弄人,吃个真东西儿!”

奶奶咯晃着小脚儿满意地回去,我们都等着卖香油的再甩他的铜牌子听响,可那高个子股跽在地上了,不紧不慢地从裤兜里掏出一小卷儿小纸,揭开一张,从腰间的小袋子里,捏一小撮儿黄黄的烟丝儿,轻轻撒在小纸片儿上。我瞧着他两个大手慢慢配合着卷成个小喇花儿烟卷儿,手指甲把喇叭头上的尖尖纸儿掐了,露出黄黄的烟丝,兜里摸出个扁扁的火柴盒来,挑一根儿,褐色涩皮儿上反复划几下,燃着了,用手捂着,点着叼在嘴上的喇叭烟卷儿,深深吸一口儿,两股儿白烟儿从鼻孔冒出来,在空中散开,那神情美的,别提。

再没人过来打香油,那高个子也不再敲那“嘡嘡”的铜牌子,只顾蹲那儿一口一口品他的烟,大家看一会儿,没趣儿,都散了。我仰头看旁边小枣树的枝丫间,两个麻雀,你追我赶扑扑楞楞打架,打一会儿,张翅膀飞到那边的树上去了。一条谁家的黄狗从西边胡同突然跑出来,夹夹着尾巴低着头扁扁着肚子,一闪折过了屋角儿。高个子蹲地上吸会儿烟,也站起来推车子离开。

小胡同恢复寂静,只听着满世界知了吱吱的响,我低着头回家,心里想着:“那大胖个子,头上咋一根毛也没有呢?上回是明光光的,这回还是。”

栗子春莘县一中教师。

抬头就能仰望晴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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