昌乐汶河一带把蟋蟀叫香油瓶子,除了斗
此时,放眼广袤的田野,你肯定会发现原先犹如青纱帐一般密不透风的棒槌地正逐渐变少,正慢慢露出黄土地原来的模样。
勤劳的人们把一棵棵快要干枯的棒槌秸们放倒,堆积在田间地头。这些半湿半干的棒槌秸并不是被抛弃了,不要了,而是暂时堆砌在地里,等它们全部干透之后再拉回到人们家中,搭起帐篷一样的柴火垛,等过冬时当作烧火做饭的柴火来用。
这些暂时堆砌在庄稼地里的棒槌秸们便成了“香油瓶子”们快乐的天堂。
“香油瓶子”归属于蟋蟀科,是一个比较模糊的叫法。
在老家这一带,依据相关资料推断,小时候在棒槌秸堆里捕捉的大概有两种蟋蟀被统称为“香油瓶子”。
一种是油葫芦,由于其全身油光锃亮,就像刚从油瓶子里捞出来似的而得名;也可能是因为其鸣叫声好像是油从葫芦里倾倒而出的声音而得名;再者就是它爱吃油脂类植物,比如果子、大豆、芝麻等而得名。油葫芦体长二十至三十毫米,宽约六至八毫米,触角褐色,全身黑褐色或者黄褐色;圆圆的脑袋,面部黄褐色;从背部看,两条触角呈八字形。它们喜欢栖息在田野、山坡的沟沟壑壑或是杂草丛中的根部;吃各种植物的根、茎、叶;喜欢夜间活动。
再一种叫果子大蟀,因其体型较大,在众多蟋蟀中拔得头筹而得名,更因为它们穴居地下,危害果子、玉米、大豆甚至是树木的根部而得名。这家伙体大而且强壮,长约三十五至四十五毫米,宽约十二至十四毫米,通体赤色或者黄色,背部呈黑色,腹部为浅黄褐色;头很大,半圆形;后肢强壮发达,善于跳跃。
在我们这群野孩子眼中,那时还真就分不出哪些是蟋蟀(在田野中生活的),哪些是蛐蛐(生活在家中墙缝、锅台处的),哪些是“香油瓶子”,哪些是油葫芦,也没时间去仔细研究
。因为在深秋傍晚或者是湿漉漉的早晨,当你一掀开田间地头那些棒槌秸堆时,望着眼前狂飞乱蹦的“土匪”“双目颊”“呱嗒板子”及为数更多的“香油瓶子”们像炸了营一般地四处逃窜,我们根本没时间去区分谁是谁,能想的就是抓紧捕捉它们,以便装进早就准备好的景芝白干酒瓶子里带回家去油炸了吃。
秋天,横躺在田野中的棒槌秸堆们的确是一件捕捉“香油瓶子”的法宝。掰完棒槌,用镢头刨或者用镰刀割完棒槌秸之后,“香油瓶子”们赖以生存生活、交配繁殖及玩耍的环境便不复存在了。
可惜的是,偌大的田野该是到哪里都可以落脚以便把自己的美日子继续下去,它们却不知道躲避野孩子们正流着斜涎、瞪大眼睛后伸出的一张张利索无比的魔爪。这算是一种宿命吗?在自己掘出的洞穴和棒槌秸堆面前,它们偏偏选择了后者,让我们有了可乘之机。
这不,每逢这个季节,那时的我便会在下午放学之后玍伙着几个兄弟冲向村东庄稼地,围捕“香油瓶子”们。
选定一个棒槌秸堆后,几个人就把这里团团围住,纷纷亮出自己的家把什,蚂蚱拍子,挽起袖口的两双“爪子”以及各种得心应手的惯用工具。然后,大家集体用脚或手去惊扰各自眼前的棒槌秸,先是小动作,后是大幅度拍打。
这个时候,那些早已躲藏进去的“香油瓶子”等各种蟋蟀、蚂蚱们便会惊慌失措地逃窜出来。在它们眼中,棒槌秸堆仿佛是一座城池,以为躲进去便可以高枕无忧、蒙头大睡了。我们这些野孩子就是来攻城略地的。最先逃出来的往往是“土匪”和“呱嗒板子”,它们能飞,以为这样便可以脱离危险;然后就是体型庞大的“双目颊”及一些觉得挺能蹦跶的蟋蟀之类的。
“香油瓶子”们大多是在我们把棒槌秸堆翻一个个儿之后才开始仓皇出逃,不是它们有多么稳重、精明,临阵不慌,而是因为迟钝和迂腐。在围捕过无数棒槌秸堆里的“香油瓶子”之后,我总觉得它们,尤其是雌性的,根本就是懒得逃。
哪怕是往附近草窠或者泥土里钻一下做做样子,努力一把也不枉来到这个美好世界一回,也不会辱没蟋蟀们能争善斗的美名。
斗蟋蟀,怎么也算是一种流传千百年的雅趣,是一项至今还存在的民间活动。要是都像“香油瓶子”们这样,还真不如改为相扑呢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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