历史故事名相晏婴

晏子是春秋时代的齐国名臣,是继管仲后又一贤明的宰相。他辅佐过齐灵公、庄公和景公,把齐国治理得井井有条,安定了很长一个时期。

晏婴、孔子二人相交甚厚,晏婴死后,孔子曾书赞婴:“救民百姓而不夸,行补三君而不有,晏子果君子也!”

晏子是齐灵公的重臣,灵公死后,他又成了庄公的右臂,权臣崔杼发动政变杀了庄公,自封为右丞相,独揽大权。为了压服臣民,崔杼叫人在国君祭祀祖先的太庙前搭了一座高两丈宽三丈的土台。

择一吉日强迫文武百官前来歃血盟誓,支持他的政变。届时,太庙前戒备森严,士兵们荷戟持剑,列队两侧。凡有不肯宣誓或指上不带血的,都被立即处死。不长功夫,就有十多个人被杀死在土台上。

轮到晏子宣誓了,只见他手捧血杯,愤愤言道:崔杼无道,谋害国君,背叛王室,追随他的,不得好报!”说完就把一杯血酒喝了下去。

话刚出口,崔家两名走卒就逼上前去,一个剑指其胸,一个刀架其颈、崔杼阴沉着脸对晏子说:“你若改变刚才的言论,我和你可共治齐国,如若执迷不悟,继续与我作对,你的下场也不会好到哪里去!”说罢指了指身边的死人。

晏子大义凛然地回答:“用武力胁迫我失去节志,不是勇武;以惠利收买我背叛国君,不是仁义。”

崔杼一听,脸都气白了。一怒之下想把他杀了,晏子面不改色地说:“晏婴不向非义低头,至死不变!”

崔杼刚要动手,老臣高止、国夏忙上前劝解道:“不可,您杀国君因其无道,是忠君爱国的事。晏子是齐国有道之士,无辜诛杀,只怕晏子德高望重,恐杀后齐民不服,引起骚乱,”只得把他释放了。

晏子临走时冷笑着对崔杼说:“你坏事做绝,何必假惺惺施小仁小义充好人呢!”说罢,两手一挥,扬长而去。

晏子的车夫是个老实人,方才目睹主人身临险境,惊出一身冷汗。如今见晏子化险为夷,便想快马加鞭,赶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。车夫刚将鞭子高高举起,只听晏子在身后轻声吩咐道:“慢一点,再慢一点,走得快,不一定生还,走得慢,或许死不了。”

果然,崔杼认为晏子有备而来,有恃无恐,未派部下追杀。

事后有人指摘晏子不忠。因为按照当时忠臣标准,国君被弑,作大臣的不是自杀,就应逃亡,晏子听罢,不屑一顾,振振有词地说:“我晏婴不只效忠于国君,我更支持一切对国家有利的事,我忠于上帝,我永远只做忠于上帝的使者。”

责难和非议并不全出自国内,连国外一些名流显贵也不理解,如楚国上大夫阳匄(gà,音盖)曾经质问他道:“晏子,你自以为是明道认理的人么?崔杼弑君,齐国不少臣子效忠而死,你身为辅国大臣,既不能遏制内乱,又不能殉节死难,贪恋名位,贤明的臣子是这样的吗?”

晏子笑了笑说:“庄公并非死于国事,我何必去殉难博个虚名呢?我不走,是为了立新君、保国家,根本不是什么贪恋名位。”

随后,他话锋一转反问阳匄,“臣子弑君,哪一国没有?你们楚国辅政大臣,也未必个个都临难讨贼殉节吧!大夫但知责人,何不反躬自问?”这话暗指楚灵王也是弑君即位的,阳匄等被抢白得满面羞惭,哑口无言。

晏子是一位懂机变,识进退,长于舌辩的贤达之士。

晏婴的父亲一辈子怜物惜才,崇尚节俭,宁肯招到小气骂名,也不愿枉花一文小钱。晏婴自小继承了父亲勤俭持家的家风,当了国家倚重的大臣,仍一贯主张勤俭节约,反对奢侈浮华。

有一次,晏婴告病归家,齐景公派使者到府慰问,正逢晏子进午餐,晏子就请使者和他一同进餐。饭未多添,结果二人只吃了个半饱。使者回去以后,把这一情况报告了齐景公,景公一听大吃一惊,着人送去黄金千两和许多粮秣,可晏婴拒绝接受。

齐景公派人送了三次,晏婴辞了三次,最后,他跟来人说“君主已经赏赐我不少东西了,有些我已转赠给了穷苦百姓。比上不足,比下有余,我的生活已经安逸舒适,怎能再随意收受君王的厚礼呢?”

一年,齐国天降暴雨,一连下了十七天,百姓家墙倒屋塌,无处栖身,有的缺吃少穿,冻饿而死。晏婴看到这种情况,曾三次请求齐景公拨发粮食,救济百姓。

齐景公以国库空虚为由,执意不从。依然日夜饮酒作乐,还派出宠臣柏遨到全国巡视,搜罗能歌善舞的美女供已淫乐。晏婴知道后气愤地冒雨进宫,找到齐景公当面进言道:“你身为一国之君,不知道体恤..百姓苦难,反派人到各地去搜罗歌伎美女你的狗、马吃的是国库粮食,妻妾侍女肉都吃腻了,你这样做,不觉得对狗、马、妻、妾过于优厚了吗?婴身为相国,对下见百姓们挨饿受冻,又苦无处诉;对上不能劝阻君主骄奢淫欲,自感罪过深重!”言毕叩头辞职归里。

齐景公听不进晏婴的谏言,心里反而十分厌恶,觉有失国君的威议,于是派内侍潜行到高密,打探晏婴作为,如他生活检点自无话说,如果穿着吃喝挥霍,言行不一,就立拘入狱候审。

内侍到了高密,恰逢楚国的尚大夫出使晋国,因仰慕晏婴大名,专程赶来拜访,晏婴倾其所有设了一席,名曰“风味小吃”,尚大夫细细一看,乃是芥麻面拌豆芽、酱蘸苦苦菜,香油拌马齿苋,唯独一盘炒豆腐里有几块肉片。

尚大夫下到厨房,但见只有庄户饭菜,鱼肉蛋类均无,禁不住夸道:“像晏相国这样席无山珍,食不重肉(无两样带肉的菜)的人,世间太少了啊!”

内侍闻听到这件事,又见相国将仓中存粟全部分给了灾民,连盛粮食用的囤子也摆放在路上,任凭百姓们使用,不由得大为感动。

回到临淄后向景公作了详细汇报,极力赞颂晏婴布仁义,施德政,深得民心。齐景公听了又愧又悔。

于是,拿出大批粮食、财物分给灾民度荒,派专人请回晏婴,官复原职。后来又亲自到晏婴家,见到晏婴住处阴暗狭窄,生活清贫自守,便表示要为晏婴家修建华舍,但被晏婴谢绝了。

景公拿晏婴这面镜子和自己两相对照,觉察到自己过得醉生梦死的生活确是太过分。作出决定,此后宫中无特大庆祝活动,一律不再置办华宴,民间每村只准一人操屠,肉类按人头定量配给,倡导民间向晏相国学习,食不重肉,节衣缩食,全力抗灾,共渡难关。

晏婴死后,孔子曾赞曰,“救民百姓而不夸,行补三君而不有,晏子果君子也!”这是对晏婴生平最确切的评价。

晏子出使吴国的讯息传到吴国,吴王故意对近臣说:“听说晏婴是北方娴熟礼仪的辩士,我倒要领教领教他有多大本事。"

吴王夫差立说立行,命令负责礼宾的官员:“齐使者来了跟他说‘天子请他见面’”

隔不几天,晏子到了吴国,前往宫中谒见吴王,不一会,内侍传说:“天子请见!”

晏子不禁一怔:吴王什么时候变成天子了?但他毫无表情,木然地呆在那里,内侍见状,又高声重复了一遍:“天子请见!”殊料晏子依然无动于衷。

于是,内侍只好走到晏子面前,一字一顿地说道:“天子请见!”

晏子这才面露惊讶之色说,“臣受齐国国君之命,是出使吴王的国度,谁知晏婴愚笨如此,以致搞错了方向,走到天子的朝廷里来了,实在抱歉得很。请间,吴王往哪儿找啊?”

吴王听了内侍的禀告,又气又恨,无可奈何,只得命令传话:“吴王请见!”晏子听罢,才昂首挺胸地走去拜会吴王,并向他行了谒见诸侯时应行的礼仪。

后来,吴王再次刁难晏子,向晏子请教:“请问,想要长久保持国威、疆土,有些什么好办法?”

晏子诚心实意地回答说:“先人民,后自己;先施惠,后责罚。强不欺弱,贵不凌贱,富不傲贫。”还指出:“不以威力搞掉别国国君,不以势众兼并他国国土,这才是保持国威的正当办法啊。反之,那就很危险了。”

晏婴这番深明大义的见解,使自命不凡的吴王听了顿时目瞪口呆、哑口无言,不能不对晏子佩服得五体投地。

晏子出使楚国。楚灵王传命在殿上设宴款待晏子。侍从先献上一盆楚国名产合欢桔,灵王拣起一枚,递给晏子品尝。晏婴接过合欢桔,连皮吃下。

灵王拍手大笑不止,气喘吁吁地说:“齐国人大概古来没见过桔子吧,怎么不剥了皮再吃。”邀罢、伍举等朝臣听了,皆发出冷嘲热讽之语,目不屑顾之色。

晏婴不慌不忙地回道:“圣人说过,君王赐食瓜果,不剖不削,这是一种敬意。大王赏给外臣名桔,我怎敢扒皮食用呢。”楚王听了,不禁肃然起敬,请晏婴入座,命侍从进酒,二人对饮。

酒至酣时,侍卫突然把一个囚犯押至殿前,灵王故意叫住问道:“绑着的是什么人啊?”

武士高声答到:“齐国人。”

灵王又问:“犯了什么罪?”

武士又说:“盗窃罪。”

于是,灵王装作不解地望了晏子一眼,嘲讽地问道:“这儿时常捉住齐国的强盗,难道齐国人是善于偷盗的吗?”

晏子听后站起来,说道:“我听说桔子生在淮南才是桔子,又大又甜,移植到淮北,就长为枳实,结的果儿又小又酸,变了种了。桔和枳叶子相似,果实味道却迥然不同,为什么会这样呢?水土不同的缘故啊!如今,百姓在齐国没有做强盗的,到了楚国却又偷又盗起来,能说不是楚国的水土使人变得善于偷盗吗?大王,您说说,这移地做贼的责任该由谁来承担呢?”

楚灵公听罢无言以对,心里暗忖:“圣人是不可戏弄的啊!今天我算是自作自受了。”呆呆出神好一会,才起立向晏子道谢说:“齐国有你这样能干的相国,是不会受到别人欺负的。楚国愿意和齐国通好结盟。”晏子连忙离席拜谢。

晏婴使命完毕,告辞回国。楚王送他一份厚礼,又派蘧罢、伍举等直送到东门外,从此,齐楚两国多年相安无事。

齐景公让人做了一双鞋子,有一尺多长。鞋上布满圆孔鞋带是用黄金丝编成的。鞋面上缀满了金银,四周还镶着许多珍珠。齐景公煞费苦心地为它起了一个好听的名字——金银宝鞋。

一天,齐景公特意穿着这双鞋,上殿接见晏子。由于金银宝鞋过于肥大沉重,景公无法抬起脚来走路,只能拖着脚走,行动缓慢,待走进大殿,齐景公已累得气喘吁吁了。

晏子见齐景公穿着一双饰满了金银珠宝的肥大鞋子,琢磨了一下,严肃地对景公说:“主公,人们穿着是冬穿棉,夏着单。现在正值隆冬季节,主公不穿棉鞋,反而穿起四面透风的鞋来,多不合时宜。再说,鞋子又大又重,走起路来多不方便!这事如果传出去,连小孩子听了也要发笑的。”

齐景公被晏子说得很不好意思,可又不好发火。

晏子见其情景,赶紧又说:“其实这也不怪主公,这是工匠搞的鬼,使主公丢丑。如果这事传到国外去,外国人一定会耻笑我们齐国,即使是让本国百姓知道了,也会埋怨主公。依我看,应该把这个做鞋的工匠杀掉。”

齐景公心想:这本来是我的主意,我叫工匠做的,不能怪工匠。于是装出一副宽宏大量的样子,对晏子说:“这个工匠给我做鞋多年,一直干得不错,念是初犯,就饶恕他这一次吧。”

晏子见齐景公有了悔改之意,就不提这事了。他环顾了一下大殿两旁戒备森严的卫士,就对齐景公道:“这里气氛太威严了吧?”

景公听后,茫然地问:“王宫大殿气氛威严一点,有啥不好呢?”

“您把大殿的气氛搞得这样森严,人们来到这里,哪还敢讲真话,一个个都成了哑巴。您呢?听不到下面真诚的讲话,也就成了聋子。这样一来,上上下下,不是聋子就是哑巴,怎么能办好国家大事呢?要想多办好事,冶理好国家,光凭少数人的主张是不行的,只有听取大多数人的意见,国家才能长治久安。”

齐景公听后,连连点头赞许。不久,他就毁掉了金银宝鞋,撤除了大殿里戒备森严的卫士,一心一意治理起国家大事来了。

过了些日子,齐景公和晏子等人到一个已经灭亡多年的小国故都去游玩,齐景公在废墟里捡到一把金壶,拿起来一看,壶身上刻有两行小字:“不吃翻身鱼,不骑拐脚马”。

齐景公把壶放在手里,端详了半天,说:“对极了,不吃翻身鱼,是因为这样的鱼有腥臭气,不骑拐脚马,是因为这样的马走不快,跑不远。”

齐景公刚一说完,晏子就反驳说:“我不是这样理解的。”

众人一听,随即把头转向晏子,倾听他的见解。“我认为这两句话,都是针对国君而言的,头一句是警告为上者对百姓征收的赋税不要太重,第二句是警告为上者不要把没有才能的人留在身边。”

齐景公听了不太服气,晃了晃脑袋,反问道:“既然这个国家的人有这么高明的见解,还把它刻在壶上教训别人,为什么竟早早地灭亡了呢。”

晏子答道:“有了高明的见解,应当刻到城头上给百姓们看,让大家都照着去做,这样,国家才能兴旺发达。但是,他们却把它刻在金壶上。这金壶,寻常百姓是见不到的,只有国君才能拿着它玩赏。你想,如此高明的见解,成了国君个人的玩物,国家还有不亡之理吗?”

齐景公听了晏子的话,十分惬意,对他的才能更加赏识了,委他作了出使各国的重臣。

齐景公在宫中举办欢迎晋使的国宴。酒过三巡,盛气凌人的晋使范昭突然提出了一个怪诞的要求:“请把齐王用过的酒杯拿来。”

景公慑于晋国强大,当即吩咐侍从把酒杯拿出为贵宾敬酒。范昭志高气昂地接过酒杯一饮而尽。这时,只见坐在侧席陪酒的齐相国晏婴双眉紧攒,肃声说道:“把这只酒杯撤掉,另换一只!”

侍从遵嘱,撤下了范昭面前专供国君用的樽,换成臣子使用的觯。范昭心里不乐,便蓄意酒醉,离座欲舞,还大言不惭地对齐国宫廷乐队领班说:“请为我演奏一曲周朝的乐曲,我想跳个舞,驱除心中的闷气。”

周乐是天下音乐师们必具的基本功,领班看见晏婴向他摇头示意,心领神会地说:“臣从未练习过此等高雅的音乐,实在演奏不出来。”

范昭听了,面露不快之色,竟在酒席上告退下去。齐景公看在眼里,急在心头,对晏婴说:“晋国乃强大之国,晋君为一时枭雄,今日派来人视察齐国的时势,得罪了他们,教我如何处置呢?”

晏子听罢,微笑着对忧心如焚的齐景公说:“国君大可不必如此担心。范昭其人,绝非浅薄不知礼节之辈,之所以装模作样,无非借机试探我齐国君臣的态度,所以我阻止了他。”

景公觉得晏婴说得合乎情理,又问领班:“你又为何不为客人演奏周乐呢?”

领班答道:“国君,是晏相国示意我这样做的。周乐乃是天子之乐啊!只有人主跳舞时方可演奏,范昭不过是一个人臣,却希图按天子之乐舞蹈。所以微臣故意不奏的。”景公听后,心里踏实多了。

范昭盛怒,回到晋国,赶紧向晋平公汇报。原来,范昭出使齐国是有预谋的,晋要想伐齐,但又不知齐国的虚实,所以,派范昭去试探齐国的实力。

如果齐国君臣都是些低三下四,卑躬屈膝之辈,他们一定不敢舍命抵抗,晋国军队便可长驱直入,轻取齐国。试探的结果使晋国不敢轻举妄动。

范昭深有感触地叹道:“主公,下臣想试探齐国的君主,结果被晏婴识破了;下臣想破坏他们的礼仪,却又被乐队领班察觉了。看来,齐国不是好惹的,可不能妄动干戈啊!”于是,晋平公主动放弃了攻打齐国的念头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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